自律者的人生与贡献，其实远远超过在世上累积财富与权势的价值


撰文／蔡玮

本片较导演的前作【听说桐岛退社了】更浅显易懂，但同样具有解读的乐趣。它的开场情境又类似悬疑惊悚片的风格，情节中并参入仪式与巫术的神秘主义元素。片中的儿童抓鬼的游戏规则，与笔者小时候玩的方式略有出入，但同样让人深思违反社会禁忌之事、在公众之间产生的连锁效应。比如捕鲸，同时存在遵守限额猎杀的国际条约的国家集团，以及故意违反条约约束的国家。但前者使得鲸的繁殖得到保障，就整体而言是大家共蒙其利。如果有国家模仿违反自律规范的国家以获取暴利，则自律集团便会逐渐缩小，最后变成每个国家都无视条约禁令大肆滥补，鲸类族群将因此枯竭、灭绝，其成本与损失落在每个国家的身上。此时，即使只有一个国家选择自律，也能减缓鲸的消失速度，对全体利益做出贡献。（「众囚的两难」，《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汤玛斯．谢林）。
遵守捕鲸的国际条约，又让人联想到道德自律与古早人的金科玉律。像片中大人面对潜在的暴力犯罪的选择，比较抓鬼游戏里的儿童就有所不同。儿童盲目的接受制约，而鬼魅像瘟疫一样、在一个个被害人之间传递—受害人成为日后的加害人如推骨牌。大人则如同古老仪式中的先人所做的选择，拒绝作恶行报复的传播者，甚至不惜牺牲自我，结果是成功的抵挡了暴力恶行在人间的氾滥、肆虐。
这让我想到曾经读过的一本小说，《白求恩的孩子们》（薛忆沩）。主人翁的挚友扬扬，因为「看到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想要去另一世界去问毛主席口中「只求利他、不求自利」的白求恩，而选择自杀身亡。白求恩的孩子是毛主席的孩子的借喻。独裁者为了实现自己的政绩，将「老三篇」当作圣经要学校叫孩子们记诵，要所有人都学习自律利他，结果他为了打击异己推动的阶级斗争与文字狱却造成了反效果。暴力与恶行让昨日的受害者成为明日的加害人，一个道德感沦丧的人间炼狱就这样诞生了，因为没有人敢于真正的实行道德自律，若不透过举发他人来巩固自身安全将无以自保。独裁者的悲剧，说明了政治猎巫的无本生意，最后会耗尽所有人共享的社会资本。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所以能享受眼前的权势与风光，正是建立在他人坚持自律、过符合道德与良知的生活所增进的集体利益之上。回想台湾过去在整个威权独裁的白色恐怖体制底下推行的儒家教育方针，一个负面的教育效果就是变相鼓励违反所有人都应遵守的自律准则的动机与实践。光只是记诵「老三篇」或「孔孟之言」若缺少掌权者的躬身示范，只会增加负面实践的引诱，导致最终所有人模仿独裁者的倒行逆施，将众人共好的利基让暴力与恶行所吞噬。无论是「思想领导」或「道统」之说，倘若不符合人人享受以自律为前提的自由、以他人为目的而非工具的实践理性的公设原则，其实都不过是洗脑的教材、掩饰掌权者权利合法性的遮羞布。几何学之中，没有帝王之路。「众囚的两难」正说明了并不存在「民族特色」、或任何违反人类社会共处之道的理由。而，自律者的人生与贡献，其实远远超过在世上累积财富与权势的价值，而且是能够真正庇荫、造福子孙的丰厚遗产。（蔡玮，20180406羊之木，2018金马奇幻影展）
监督 吉田大八
脚本 香川まさひと
原作 山上たつひこ
いがらしみきお
制作 长泽修一
太田哲夫
藤岛ジュリーK.
中村家久
水野道训
小佐野保
高桥诚
吉羽治
岩村卓
牧田英之
荒波修
制作総指挥 豊岛雅郎
福田一平
出演者 锦戸亮
木村文乃
北村一辉
优香
市川実日子
田中泯
松田龙平
音楽 山口龙夫
主题歌 ニック・ケイヴ・アンド・ザ・バッド・シーズ
撮影 芦泽明子
编集 佐藤崇
制作会社 2018『羊の木』制作委员会
配给 アスミック・エース
公开 日本の旗 2018年2月3日
上映时间 126分
制作国 日本の旗 日本
言语 日本语
キャスト
月末一：锦戸亮
石田文：木村文乃
杉山胜志：北村一辉
太田理江子：优香
栗本清美：市川実日子
福元宏喜：水泽绅吾
大野克美：田中泯
宫腰一郎：松田龙平
雨森辰夫：中村有志
内藤朝子：安藤玉恵
田代翔太：细田善彦
月末亮介：北见敏之
须藤勇雄：松尾谕
志村妙子：山口美也子
神崎良作：铃木晋介
目黒厚：深水三章
川瀬阳太、白神允、中沢青六、村上和成、江原政一、大矢敬典、西山清孝、中野刚、铃木隆仁、山口尚子、白川朝海、船崎良、渡邉苍、大智、三宅希空、川上凛子、安藤结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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